科长胡勒下班后喜欢喝两盅，一个人喝没有意思，多凑两人AA制，即可东拉西扯，又减轻个人负担。
今个正巧开响又是周六，约了副科长和科内几个部下相聚“香飘香”酒店海吃海喝起来。科员小林忙前忙后为大伙儿服务，最后表态他请客，因为升级职称涨工资。
“好小子，懂事，以后好好干。”胡科长嘴叼个鸡腿边说边点头。
“那是，在老科长手下肯定有出息，护犊子。”副科老贾有点見高，说话行糊不清。
“这叫什么话，在起工作互相帮衬，要讲原则的。”胡科长一本正经。
胡科长是坐地炮，单位工作时间长，资格老。很快就退休了，別的爱好没有喜欢喝几盅。小林是考公几年了，表面看为人谦恭，不笑不说话。谁支使都行，人缘较好。关健是不小气，舍得花钱。父亲是生意人，家里也有钱。
无论什么单位，有钱的比没钱的受欢迎，无论什么人都有个共性，下馆子喜欢别人花钱，自己最好不花钱。喝酒愿意別人喝趴下，自己别喝醉，打架最好別人去挨揍，自己快点跑……。
小林就是被欢迎的人，都愿意帮他干点什么。唯有老贾说小林是奴颜婢膝的小人。因为他看見小林经常往一把手家里去，帮人家干这干那，屁颠屁颠的。
老贾和单位一把手一个小区楼对楼住彼此太熟悉。老贾爱人是一把手爱人的单位领导。联系的比较密切。本来老贾是树叶掉都怕砸脑袋的胆小怕事人，一辈子老老实实做人是典型的“妻管严”。凭资历退休前按常规应该提拔正科，但小林常去领导家不知说了什么，至今没有动静。
干一辈子要退休了还是副科待遇，搁谁身上都不会满意。一个三、五个人的科室总不能有两个正科长，再加上副科长，上头也不可能这么安排，岂不是没有兵全是官了。
最近传说小林要升胡科长的位置，老贾心中堵得谎。可又不好公开去爭，吃人家嘴短，拿人家手短，小林平日没少花钱请大伙儿，別叫人家骂是白眼狼。但心里又感到窝囊，明明知道这小子玩的都是表面文章，可又没办法，搞不好吃个哑巴亏。只有事观其变。
这几天老科长开始办退休手续，所里有人说老贾退休前可能升半格，毕竟这么多年的副科，轮班也应轮到了。
也有人了解内情，小林希望大，现在正培养年轻干部，小林早就进了人才库，小林人缘也好领导喜欢，老家伙马上回家了，升职有什么用？再加上风言风语有群众反映，老贾下馆子舍不得给钱，趁老婆外出开会机会沾花惹草被一个穿高跟鞋的女人盯家要帐。这可不是小事。往小处讲是基本素质和生活作风问题，往大了说是违反治安管理条例的严重违法乱纪，白嫖不给钱。如果查实有可能清除队伍，真到那地步甭说正常退休了，就是想退也没有地方退。单位没有了。
老贾底确有些担忧，这都是哪跟哪啊！没影儿的事，因泌尿疾病往院几次众人皆知，六十岁了除了下几盘棋，喝点小酒，哪有花心。再说有心也没那个胆呀！
干一辈子弄个老景不保，丢人现眼灰溜溜回家。莫说老伴不会饶恕，就是孩子们的冷眼也受不了。他急切盼望组织上抓紧调查，还自己清白。却偏偏没有动静，这样事要是搁往常，纪检会马不停蹄去了解情况。
转眼到了退休日子，没有人追也没有人问，脑袋上方始終悬掛一把剑，他只好主动提出申请退休，毫无声息地默默地溜回家象小偷似的。升官没升成还撩了一身骚，背个不大不小的丑闻。
这時传来了消息，小林被提拔为科长。
回到家里老贾总感到心里象有块石头压得慌，他觉得奇怪，自己一生谨小慎微从不惹事生非，一直觉得这里边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猫腻。是不是着了谁的道。
心情不好他也想去喝两盅解解闷。这天，不知不觉来到以前科里常去的“香飘香”酒店。胡勒正在里边，看見他喜出望外。
“贾老弟，快过来。几月不見有点瘦了，过来，喝两盅。”老胡亲热地喊道。”
“我退以后本以为你提半格回家，谁曾想出那么多么蛾子，我不信你能找女人不给钱，还跑挺快。哈，老伙计，真有两下子，深藏不露，高……真高。我老胡虽胆儿比你大些，可一辈子就一个黄脸婆，不像你，老实巴交的胆儿更肥，哈哈”……。
老贾听胡勒这么说，脸刷地红了，支支吾吾：
“老胡，你真是胡勒，你……你信吗？要不给你也弄两个”……。
“得，別坑我，钱不多跑的还慢，高跟鞋那鞋尖把屁股踢个窟窿眼怎么整？真怪了，你本身有病还能做这种事？说明太不了解情况了。咋这么缺德，造谣也不看看皇历。”胡勒说。
“听说也许这几天给你下调查结论，都不相信你会犯错误。”
“孩子死来奶了，这不明摆子玩弄人吗”？老贾重重地拍下桌子。老胡吓一跳。
“看你气的，酒都弄撒了。”老胡把酒杯扶起来，又道：
咱哥俩共事二、三十年，知根知底，工作配合默契，只不过因下馆子有時爭执。叫你多掏二元三元的都舍不得，这也难怪，年令大了都舍不得花钱，小亏都不吃。”
“你也这个味，别光说别人。越老越吝啬，AA制的零钱你都抹下去，几角钱都当回事。今个怎么算？”
划拳累嗓子，影响別人，咱俩锤子、剪刀、布，五战三胜，谁输谁算账怎么样？还有一招，我告诉你个秘密，关于你的……先结账告诉，你挑一下。
“秘密？你真知道？如假包换。”
“你先说。”
“你先买单。”两人又爭起来。
“先买单，不买听不到绝密消息，关于你叫花姑娘撵吱吱跑的事。”
“那是星期天烧开水泡茶，水壶放煤气灶上忘拿下来，下楼去买烟想起来了，怕出火灾急忙忙跑回家，正遇对门来女亲属敲门。什么乱七八糟的。”
“耳朵凑过来我告诉你”。老胡神神叨叼地说：
“别把我耳朵咬了，喝上酒你有咬耳朵毛病。”老贾赶紧把耳朵捂住並提醒道。
“不想听拉倒，哪壶不开提哪壶，多少年的事，还不忘。”
“行，行，你说。”
“为了升科长这个位置，始作俑者是小林。打猎的叫鹰扦了眼。去，把账结了。哈……哈哈。升官之前搞小动作，不正当竞爭，这小子也美不了多少天……。
